第4076章 血染之于铁幕（十八） (第2/2页)

简直完美。
　　
　　＂呵呵呵。＂而戴着墨镜的老马波扎克，早就和双角兽一起，在树林里等着。
　　
　　虽然说这里确实是约定好的汇合地点，但真没想到这老混蛋居然连墨镜都准备好了。他难道早就料到伊莱恩会用这种逃脱计策？
　　
　　＂车子留在那边的车库了。＂巴列特上来就对波扎克说。
　　
　　＂没关系，我已经安排人去回收车子了。趁乱回收个车子什么的，简直不能太简单。＂波扎克哼笑道，身后已经打开了传送门，＂别在这里久留，走吧走吧。＂
　　
　　众人就随波扎克一起进入了传送门，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老马在荒野里的秘密基地的入口处。
　　
　　夜色已经非常深了，逃到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追上了。众人走进秘密基地里，借助基地门口的灯光，芳汀取出手稿交给巴列特：＂这就是纽斯豪斯的新闻手稿。我相信这一页描述的就是你的母亲，你应该留着它。＂
　　
　　＂谢谢。你有把手稿发到互联网上去吗？＂巴列特接过那一页。
　　
　　＂已经把各种贪官污吏的受贿证据、以及这些手稿的高清照片，全部发出去了。我通过13872个[拉特]账号、32291个[脚书]账号、24198个[面壁]账号，利用病毒式传销的方法，把信息发到全球互联网上去。如今这些资料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情报，稍经查证就能验出真伪。＂
　　
　　据说那些文件里都是官员们贪腐的证据，而且是无可否认的过硬证据。
　　
　　它们估计是某个厉害的情报商人[夜莺]挖出来的情报吧。只要把这种情报传达到正确的人手里，它们就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然后这个国家就会在群众的怒火中被炙烤。
　　
　　＂距离大.火.墙被修复还有多久？＂
　　
　　＂我用病毒把机房破坏得很彻底。我甚至把通往机房的路全炸了。他们现在除了把整个网络断掉、让所有人无法上网之外，估计也没有办法阻止信息的传播。
　　
　　如果他们敢在这个骨节眼上连续断网好几天，就为了修复大.火.墙，他们就必须面对民众们更加巨大的怨恨、各种民间企业的投诉，以及庞大的赔款。毕竟现在到处都需要互联网，少上一天网就能让国家损失十几个亿。＂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是一旦成功就能让对手进退维谷的恶毒计划。
　　
　　波扎克策划出来的计划固然恶毒，他就是喜欢看这个世界在烈火中燃烧；但是那些贪.官.污.吏也确实不值得可怜。
　　
　　……算了，伊莱恩不想去管了。
　　
　　＂伊、伊奥和埃德蒙的情况如何？＂他只关心自己身边的人就够累了，没有余力去心系天下。
　　
　　＂我帮他们伪造了身份证明和入境证明，使了点贿赂，入境办事处就把他们放出来了哦。＂波扎克答道，＂已经把他们送到洛里安的诊所去了。你回去就能和他们见面吧。＂
　　
　　在那之前伊莱恩得先把衣服换掉。他绝对不能让伊奥和埃德蒙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
　　
　　晚上，大不列颠的爱丁伯尔格，塞内泽尔老头的旅馆内。
　　
　　小鬼们还在看电视时，一直银色的猫从楼上轻盈地跃下，落在茶几上。
　　
　　＂哇哦，好帅的喵！＂皮埃尔伸手就想去摸。
　　
　　佩恩一手拍过去阻止了他的小儿子：＂别碰野猫，说不定会感染奇怪的病菌和寄生虫！＂
　　
　　＂说我是野猫可真失礼啊。＂萨博的声音从那只＂猫＂的体内响起——既不是它开口说话了，也不是使用通信器发出的声音，更像是那只银猫体内有着这样的发声结构。
　　
　　＂猫、猫说话了！是猫妖啊！＂凯特惊呼道。
　　
　　＂是我说话。这个是我在操纵的[万变魔像]。＂萨博纠正道，＂它看起来真的那么像动物？＂
　　
　　＂欸？这个是魔像吗？＂死神佩恩先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只银猫，继而来回打量，试图找到银猫身上作为机械的破绽。可是他既没有看见机械的接缝，也找不着螺丝口或者散热孔。
　　
　　佩恩有点不服了：＂我可以摸摸你吗？＂
　　
　　＂随意。＂
　　
　　没想到佩恩一上来就动手摸猫屁.股。
　　
　　＂喵啊！你干啥？！＂
　　
　　＂为什么手感和摸真的动物一样呢？而且身上的皮肉都软软的，毛茸茸的。＂佩恩露出更加不可思议的表情，＂除了没有体温之外，这简直就和活物一样了吧？＂
　　
　　＂因为是使用了秘银来模拟动物的皮肉。＂萨博理所当然地说，＂但它内在确实是机械，有一个空白的魔像核心。我现在就是附身在这个核心里，操纵着魔像来行动。＂
　　
　　金属到底如何模拟毛发的质感？这是一个谜。
　　
　　＂……就和你平时附身动物一样吗？＂
　　
　　＂差不多。但微妙地有点不同。＂萨博思索了一下，＂真正的动物有吃喝睡等生理需求，长时间行动也会感到累。附身动物的时候会有一些动物的原始欲望影响我判断。但这个完全没有生理需求，就是听话的机器而已。感觉就是我自己的身体被替换成这魔像了，能自如地操纵魔像身体来行动。＂
　　
　　银猫萨博有点生气地转过来看着两个小鬼：＂话说你们从刚才起就使劲用手指戳我，是要干什么？很好玩吗？抓你哦！＂
　　
　　＂哇哦！猫妖生气了啦！快逃！＂凯特和皮埃尔一起跑掉了。
　　
　　＂太好了，你又给了那两只皮猴子到外面溜达的借口。＂佩恩冷眼看着银猫萨博。
　　
　　＂要抓回来吗？＂银猫的体型开始转变，变成更大的一只银狼，＂用这个模样把他们叼回来应该不难。＂
　　
　　＂算了，总觉得你会咬伤他们。＂佩恩眯起眼，＂等两个小子玩够了，我会亲手把他们抓回来的，不劳烦你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这不是要测试你新到手的玩具吗。＂
　　
　　＂也是。＂银狼萨博瞬间转变为一只银色的鸽子，＂啊，这副样子会不会很显眼？银色鸽子什么的。＂
　　
　　＂不管在白天还是晚上都很显眼。你就不能换个颜色？＂
　　
　　＂[万变魔像]似乎没有搭载这种功能。＂于是萨博从鸽子变成银雀，准确地说那是一种叫做银喉长尾山雀的银白色小肥啾。这样看起来好歹不那么显眼。
　　
　　银雀萨博扑腾着翅膀起飞，没想到这个魔像居然还真的能飞，＂总之，我出去溜一下圈。＂
　　
　　＂可别被猎人抓起来炖了哦。＂
　　
　　无视了佩恩的冷笑话，萨博从窗口飞出。
　　
　　他其实有一个目的地，就是之前租住的公寓。那边还一直有交租金，所以现在还可以算是萨博的家。不过之前有人找到了那个地方并闯进去找人，旧公寓已经不安全了，萨博就搬到了塞内泽尔的旅馆而已。旅馆这边的租金相对便宜，而旧公寓的租金也很便宜，萨博也并非付不起两份租金，就先放着旧公寓不管，把它当仓库用了。
　　
　　如果有坏人再次过来找萨博麻烦，他们闯进的也只会是一个空的公寓，会被萨博布置下的摄像设备录下他们的脸。是这样的计划。
　　
　　不过自从那位＂歌姬＂走了之后，似乎已经没人过来找萨博麻烦了。估计他终究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一旦和大人物失去关联性，就谁都不会在乎他吧。
　　
　　这样想的话不免让他感到些许悲凉。不过萨博也确实只想低调生活。特别是，当他变成了德鲁伊、身负一个不妙的秘密之后，他更需要保持低调了。
　　
　　银雀萨博落在窗沿上，从打开的窗子的小缝中溜了进去。这明明是萨博的家，为什么他要这么麻烦，不走正门故意翻窗进来呢？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但是嘛，反正能进来就好。
　　
　　银雀飞到卧室里，落在萨博的床上。然后他解除了控制，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同时魔像也打开了亚空间，把藏身其中的萨博放出。
　　
　　＂哈啊！＂灰兔人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差点窒息而死。然而德鲁伊是不会窒息而死的，最多只会感到难受一点而已。
　　
　　[万变魔像]已经转变回一个方便携带的球体，于是萨博把它收回纳物口袋里。
　　
　　他从塞内泽尔的旅馆飞回到萨博的旧公寓只花了五分钟。果然飞行能力的优势很大。
　　
　　而且魔像允许他携带自己的身体一起移动，这相当于让萨博拥有了自主地隐秘移动的手段。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从一处移动到另一处，甚至谁都不知道他已经从一处移动到另一处。
　　
　　这[万变魔像]简直完美。有了这个的话，以后不需要再去找别的小动物来附身了，完全可以依靠这[万变魔像]到处移动，探查情报。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这魔像的银色身躯太过显眼，不管怎么做都隐藏不起来。
　　
　　如果有办法改变秘银的性状和颜色就好了。但秘银就是秘银，它是记忆合金的统称。正因为它物理性状活泼、能与魔力起反应而变化形态，它才会被叫做秘银的。这个银白的颜色就是因为它物理性状活泼所导致的，如果它没有秘银的特性，就不会显现出这种漂亮的银白色了。它的缺点就是它的优点，是硬币的正反两面，缺一不可。
　　
　　如果没法改变秘银的基本特性，那么果然，还是要用匿踪系统或者光学迷彩来弥补吗。到底该上哪里去搞光学迷彩，而且给魔像套上光学迷彩到底管不管用呢？这些全是未知之数。
　　
　　且不管这个吧。
　　
　　萨博离开自己的房间，并走到旁边的房间检查了一遍。这个房间原本是他母亲住过的，后来暂时借给了离家出走的少年＂杰克＂居住。而＂杰克＂其实就是女扮男装出走的，[深海之歌姬]梅尔莎。
　　
　　他试着在这个房间里找到梅尔莎留下的东西，然而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她几乎算是不辞而别的，哪怕萨博后来在墓地那边再见到她一次。那个女人不过是利用了他而已，不是吗。
　　
　　到头来，他究竟成就了些什么？
　　
　　想要功成名就，却发现大不列颠骑士团等级森严，而且对外来者充满了歧视，他一介兽人不管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去。
　　
　　想为母亲治病，却发现既得不到国家的资助也无法赚到足够的钱，只能看着她离世。
　　
　　自己得病了，只是想活下来，却发现就连活下来都那么困难，终究还是要依赖别人的帮助和施舍，才能勉强活下来。
　　
　　想做点好事帮助别人，却只是被利用。
　　
　　他这一辈子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真正地成功过，只让岁月浑浑噩噩地流逝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灰兔人青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气馁归气馁，眼下还是有一些该做的事情。总不能一蹶不振，止步不前吧？
　　
　　先从强化之身的能力开始。准确地说，是从强化[万变魔像]开始。必须做点什么来掩盖万变魔像这个显眼的银白色。
　　
　　他回到客厅，在联络本里找到了一个电话，又查了一下资料，然后就放出[万变魔像]，操纵着银雀出发了。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去找他的老同事佩特鲁斯。那个家伙曾经是暗杀部队的人，如今也在当情报商人的勾当，他一定对匿踪这门艺术略懂一二。
　　
　　虽然知道佩特鲁斯住在爱丁伯尔格，但那家伙的住址是个秘密，从来不告诉任何人。但是萨博有佩特鲁斯使用过的旧电话号码，可以从电话号码的区号逆推算出那家伙大致住在哪个城区。这样一来就大大缩小了搜索范围。萨博也依靠自己德鲁伊的能力和沿途的小动物们沟通，让鸟儿去指定的城区找符合佩特鲁斯外貌的人。结果他很快就找到了佩特鲁斯的家。
　　
　　在一栋旧公寓的七楼，银雀萨博轻盈地落在窗沿上，朝公寓内部偷瞄一眼。
　　
　　什么嘛。他还以为佩特鲁斯会藏身在什么秘密地下基地里，过着像是个真正的情报商人的生活呢。结果这家伙的家意外地普通，是那种中年单身汉大叔的老家。
　　
　　有点凌乱的家中闪耀着来自电视机的光芒，而那个只穿着短和无袖衬衣的单身汉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披萨边喝啤酒。
　　
　　茶几上有好几罐被喝光的啤酒罐，披萨也被吃掉了一半，另一边还有被完全吃光、空空如也的披萨盒。再远处的走廊上有几个垃圾袋，估计是没来得及拿出去扔掉的垃圾。
　　
　　现在这个由秘银构成的银雀身体虽然能够感知气流，却没有嗅觉和味觉。如果魔像的鼻子能闻到东西的话，估计能闻出来一股中年大叔的酸臭味吧。
　　
　　要萨博进入这种充满大叔臭的房间里，他真有点抗拒。但是他仔细想想，自己其实也没比佩特鲁斯好上多少。银雀暗自叹息了一下，几下小跳进入了屋内。
　　
　　＂你在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球赛啦球赛，之前非洲《超级杯》赛事的重播啦。＂佩特鲁斯理所当然地回应道，尔后突然察觉到有不对劲，马上被吓得跳了起来：＂谁？！＂
　　
　　＂是我，萨博。＂银雀萨博开口道，＂有点事情要问你，就过来找你了。＂
　　
　　＂噢，是你！＂佩特鲁斯看着那只小肥啾，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来杀我的仇家呢。没事别乱吓人啊。＂
　　
　　然后他也迅速地上下打量了萨博一番，＂嗯，有意思。你的附身能力和[万变魔像]相互契合得不错嘛。这会成为一个非常强力的潜行工具。＂
　　
　　这家伙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情报了吗？不愧是当情报商人的。
　　
　　＂既然你知道这个是什么，我就单刀直入了。＂银雀萨博不想跟佩特鲁斯客套，直接问道，＂这东西的银色外型太显眼了。你能想个办法解决这问题吗？教我匿踪法术什么的？我会付学费的，只管开个价。＂
　　
　　＂匿踪吗。＂大叔重新坐下来，＂问得真好，你可算是问对了人。大叔我以前就是隶属于暗杀部队的，对于各种匿踪术法略懂一二。我确实可以教你哦。但是容我先问一个问题：最近和你搭档的那个杀手不也精通匿踪么？你为什么不去请教他？＂
　　
　　＂佩恩吗。＂银雀歪了歪头，＂不，佩恩属于那种……他真的是那种，看到敌人就直接冲上去杀人的类型。那家伙称号为杀手，实际应该叫做狂战士才对吧。他使用的匿踪也仅限于能用钱买到的光学迷彩系统，我太认为他对匿踪能有多深的造诣。＂
　　
　　＂你这样诋毁自己的搭档可是不对的哦。＂
　　
　　＂我只是在说事实。＂
　　
　　萨博试着去回忆，但是每次回忆起佩恩的行动都会想起那家伙冲在最前面大开杀戒。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好吧。别人的事情我也不便多管。总之你要我教你匿踪，我会试着教一下。然而有言在先，你是兽人也是德鲁伊，兽人应该是用不了法术的哦。即使教你匿踪法术，估计也会变成学会了没法使用？＂
　　
　　＂没关系。你教我基础原理就好，余下部分我会想办法解决。＂
　　
　　＂世上即使明白箇中原理却无可奈何的事情，实在很多哦。不过也罢，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听劝的类型，我就大发慈悲教你好了。也不需要你的报酬。你之前间接帮助了某个我认识的人，这次就当作是我在报恩好了。反正我也只是动动嘴皮子，没啥损失。＂
　　
　　正常的情报商人光是动动嘴皮子就会向人收钱。佩特鲁斯的＂大发慈悲＂让萨博相当警戒，毕竟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你不必这样警戒我，我说了是[报恩]，没让你欠我人情。＂佩特鲁斯哼笑道，放下手中那罐啤酒，仿佛他不喝酒就会变得更加清醒一点。但是他嘴上还没有停止过吃披萨，这种还烫嘴的、有半融化状态的奶酪流动着的披萨需要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匿踪]这门学问其实没有太多人系统性地归纳过，业界对它的描述也相当混乱。暗杀者里几乎是五花八门各用各的匿踪技巧。但总体来说，[匿踪]术法分三种：暗影匿踪、光学迷彩匿踪、幻术匿踪。
　　
　　暗影匿踪一如字面义，施术者改变自己身体表面的反射率，把自己的身影变得黯淡无光，好让他可以潜伏在黑暗中。同理，施术者也可以制造出吸音的结界来让自己无声地奔跑，把脚步声和衣服之间的摩擦音消除。
　　
　　高阶的暗影匿踪者甚至可以释放出吸光的暗幕，以提升匿踪效果。那一般是被施加了魔术的水蒸气或者烟气，变成完全吸光的材料散播在施术者身体周围。这样他们身体周围就会一团黑，吸光也吸音，躲在暗处基本无法被看见。
　　
　　但是暗影匿踪的缺陷也很明显——见光死。在光照充足的场景里就完全没法使用暗影匿踪。＂
　　
　　这不像是萨博想要的匿踪术法。虽然可以参考。萨博想要的是那种全天候都能使用、把秘银制的魔像匿藏起来的术法。
　　
　　＂第二种匿踪，也就是光学迷彩。顾名思义，就是偏折大气的光芒，让自身变成类似透明的存在。也有使用[衍射光栅]的原理，让自己的身影变得模糊的。这样敌人在远处就很难看见施术者了。
　　
　　由于在复杂的人体表面上构建光学迷彩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一般光学迷彩会平坦地粘贴在一个圆球型的结界表面，就这样包裹着施术者，形成一个透明的[空气泡]。
　　
　　光学迷彩属于那种只要蛰伏不动就很难被察觉到的匿踪术法。但如果它动起来了，那个[空气泡]就会很明显。动得越快越容易被察觉到。＂
　　
　　这个也不太行。萨博操纵动物（以及万变魔像）时都需要高速移动。一个总是在半空高速移动的＂空气泡＂反而更显眼。
　　
　　＂最后一种呢？＂
　　
　　＂幻术？那个没有天赋很难使出来哦。＂
　　
　　＂只管告诉我原理。＂
　　
　　＂嗯，好吧……最后一种匿踪术法，也就是[幻术匿踪]，其实就和普通的幻术没有区别。
　　
　　施术者，也就是幻术师，会不停地给周围的人施放光子波，光子波中包含一种心理暗示，比如说[你看不见我]。
　　
　　如果这种心理暗示足够强烈，周围的人就会真的看不见施术者。
　　
　　这就是所谓的[一叶蔽目]——对方明明看见你了，却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没看见。没能把集中力放在你身上，被幻术糊弄过去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幻术师需要相当高的天赋，而且需要强大的魔力来维持。一般是退而求其次，把心理暗示搞得简单一点。
　　
　　比如说，同为心理暗示，你觉得[你看不见我]和[我只是个不起眼的路人]这两种暗示，哪个更能成功糊弄人一点？＂
　　
　　＂第二个吧。＂
　　
　　＂正确。你的对手也是有理智，会做出逻辑判断的。因此，越是偏离事实的心理暗示，越难成功迷惑对手。
　　
　　你的对手面前明明就站着这么个人，你让对手[看不见]，这事非常难做到；但是让对方[看见了、却以为只是不起眼的路人]，这种事情就相对容易办到。
　　
　　[在不大幅偏离事实的前提下，扭曲对方的想法]，这就是幻术的精髓。＂
　　
　　萨博于是举一反三：＂如果在一个必然没有人的地方，[我只是个路人]的心理暗示也不管用吧？＂
　　
　　＂正确。比如说我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是明知道这一点的。你还用幻术来迷惑我，让我以为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名路人。这样一来你的幻术就与事实违背了，经不起推敲，它马上就会被破除。＂
　　
　　＂基于这一点，你这个魔像身体有很大的优势呢。＂佩特鲁斯吃了一口披萨，眯起眼看着眼前的肥啾，＂变成小动物的话，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各种原本不应该有人的场合里。幻术的适用范围会变得更大，可以在更多场合下糊弄更多人。真好呢，我也想变成小动物啦，最好是被富婆包养的贵宾犬，天天不愁吃喝——＂
　　
　　＂会被拉去进行绝育手术哦。＂萨博无情打断佩特鲁斯的幻想。
　　
　　＂啧啧，真不浪漫。＂
　　
　　＂我才不需要这种被富婆包养的浪漫。＂银雀上窜下跳了好几下。
　　
　　＂正常的匿踪术法就这三种，我能说的都说了哦。＂佩特鲁斯又喝了一口啤酒，＂我很怀疑你能使用其中任何一种，不过原理你是懂了，就在这三个方向上好好努力吧。给魔像用的小型光学迷彩发生装置应该还是能买到手的，价格也不贵，我可以告诉你门路。另外两种匿踪术法你得找专门的法师也幻术师去学，我也没法教你。＂
　　
　　佩特鲁斯应该能用[暗影匿踪]和[幻术匿踪]，只是他嫌麻烦不想教萨博而已。不过也罢，估计教学也是要另外收费的，萨博不想拜托佩特鲁斯这只老狐狸。
　　
　　＂除了这三种匿踪外，真的不存在第四种类吗？＂萨博又追问道。
　　
　　＂呼。你问到点上了。第四种匿踪实际上是存在的哦。只不过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人能使用它了。＂
　　
　　＂啥？＂
　　
　　＂第四种匿踪是一种[奇迹]。所谓的奇迹，就是无中生有、打破宇宙法则的东西，只有天生拥有这个天赋的人才能使用。
　　
　　第四种匿踪也只是在历史上昙花一现的东西，它叫做[神隐]。
　　
　　世界上只有唯一一个人可以使用[神隐]，那人名叫艾尔伯特.罗布尔。
　　
　　——那个艾尔伯特.罗布尔，第二任[沙暴神行者]。＂
　　
　　大叔指着电视机。屏幕上正在重播一个月前的美式足球比赛，在非洲举行的《超级杯》赛事的半决赛。
　　
　　电视上映出的那位白色毛发的虎人，就是艾尔伯特.罗布尔。
　　
　　一名优秀的美式足球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