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一章 佛掌拘陆掴囚笼,白衣剑我施号令 (第2/2页)
「一年……」
风中醉眼珠子一转,脑海里灵光闪逝,忽然感觉一切都通悟了。
他一拍大腿,持握传道镜的手都激动得发抖:
「我明白了!」
「圣奴无袖,有怨佛陀……或许单一上,尚且不及祖神。」
「但无袖·赤焦手……不,赤焦身,乃全身附体型彻神念,强度上等同于祖源之力,塑身之后能企及的高度,在某些层面上根本不亚于圣帝!」
「以此为身,召来有怨佛陀之意志,这位更是天生的祖神命格,其意无与伦比……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我想今日是看到了。」
风中醉吞咽着口水,目色炯炯道:
「在此情况下!」
「熔断天梯,绝的便是从五大圣帝秘境归来的路,哪怕上边鱼老战败了,寒宫圣帝等,短时间内难以回归?」
「执掌此界,更是为了杜绝十祖……或者说遏制住各种祖神之力,对圣神大陆、对圣奴接下来计划的干扰?」
毫无疑问,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高至圣帝,上至祖神,当这一实一虚两重阻碍都被隔绝之后,十尊座何以称霸不得圣神大陆?
一年……
能干什么不知道。
但对圣奴来说,一年能干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那么现在,我只剩下一个疑问!」
风中醉脑子转得太快了,五域世人险些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实际上,当下看似在解说的只一个风中醉,背后正运行的却是整个风家
的情报部门。
风中醉若是不快,解读不了局势,他的存在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疑问,只剩下这个!」
他指着虚空,指向正在为桑老输送生命灵气的受爷,截然而道:
「圣奴无袖不够!」
「或许奥义半圣很强,然对至高而言,他这强度不足为道,也根本维持不了一年!」
「而受爷在圣奴的定位,从来都不是一位辅助选手,他更没有这个时间……让我来数个数吧!」
这该是风中醉最高光的时刻了。
他便是敢赌!
「三!」
当他的倒数刚刚喊出来时。
「二」都没出现,风中醉如有所察,猛地望向南方,直接结尾:
「一!」
中域,至南之地,剑意冲霄。
……
嗡!
身前哥哥停下脚步,剑意惊涌而出时。
说书人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忧,满心的担忧。
他并不大清楚具体的行动内容是什么,因为他的实力,容易被逮住搜魂。
所以他的任务只是保护哥哥,对行动只有个模糊的轮廓。
但他是聪明的。
哥哥一驻足,他就知道,时机到了。
「需要人家做点什么吗?」
太虚在此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说书人上前,唯一能做的事情,是扶住哥哥的手肘,当拐杖支撑起他的羸弱之躯。
冰凉……
触手毫无温度。
掌中之臂如同死尸,似连血液都不再流淌,说书人沉沉闭上了眼,并没有再多言。
「推我……一把……」
八尊谙声音是如此的虚弱。
以至于若从正面望去,他此刻那张邋遢浑浊的脸,竟显得有些老态龙钟。
「怎么推?」
「用手……」
「几分力?」
「七分……」
七分力,你真的不会当场去世吗?
说书人犹豫了一下,缓缓腾出来一只手,刚刚蓄好力量,前头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要……灵元……」
嘭!
一掌拍去。
羸弱八尊谙,居然纹丝不动。
可从他体内,竟鱼跃而出一道银色流光,等龙门般顺势抛向了天穹!
说书人抬眸,美目中满是惊艳。
「哥哥……」
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袭白衣,风华正茂,腰佩长剑,仗剑可歌的八尊谙剑我。
羸弱不堪,留于眼前。
当时年少,再去天边。
那银色流光一跃而去,在半空凝塑化形,其剑意之狂、剑势之巨,几乎在露面的第一时间……
完全不受控制!
中域各地传道镜画面,就被吸引住了!
「叮——」
传道镜母镜本来是受掌控的。
突兀之际,这镜子似自己暴走,一连为五域世人抛出来了好多幅画面。
风中醉想给大家看的不重要。
传道镜母镜有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东西?」
风中醉惊了。
他以为传道镜之灵受惊魔化,要对自己动手,刚想要问老家主是个啥状况。
可当余光不小心瞄了那些画面几眼时,瞳珠竟自行发生了剧烈震颤。
「等!等等!」
「不对!不是!这……」
风中醉整个人失控得痉挛,手止不住再哆嗦,忙不迭松开了传道镜。
他好想攥点什么!
他却只能颤颤指向面前画面。
那画面被母镜一幅幅抛出,组成一幕幕画面,拼凑成剑念流光从中域至南,飞跃天穹,踏向桂折圣山之巅的全过程!
「啊啊啊——」
风中醉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平时嘴皮子挺利索一人,还能当那五域战局的解说员。
这会儿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同葬剑冢、参月仙城、南域风家等地的古剑
修,一个样!
疯狂的「啊啊」声维持了半晌,风中醉甚至给自己唾沫都呛到了。
当那流光从镜中画面消逝,却出现在了自己身前时,风中醉的高亢与失控,攀到了极致。
口吃,也是!
「他他、他……」
「他!」
在这之前,风中醉认为自己目无神佛。
什么东域剑神天,尊尊剑神也就罢了,还尊一个普通人,些许过了。
在这之后,风中醉意识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有的人固然没死,也算不上十全十美,甚至缺陷和令人诟病的地方,很不少。
——他活着,依旧可以成为神话!
「第!八!剑!仙!」
那白衣轻飘飘从撕心裂肺躬身咆哮的风中醉身前掠过,信步从容,优哉游哉。
印象中,这个时期的他,该是没有酒壶的。
但此刻白衣便如一剑东来,醉走青天,恣意放纵到了极点。
他走过。
传道镜,甚至留不下一张侧脸,更无人记得其真形。
「……」
无有剑吟。
可风中醉身上剑意顷刻被引爆。
他酣畅到了极致,舒爽到了极致,只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那白衣临过,清风拂面之时,心头关乎于剑道的种种疑难,尽得诠释。
圣山遗址飞沙走石,有叶飘空,片绽剑念,盈而不发。
山外虚空万剑追随,聚而不散,朝而不拜,迟不敢语。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整个世界都安静着,直至白衣过境,飘掠向天梯原址之后。
从中域至南,随风远远捎来几声轻笑,以及那洒脱不羁的短歌声:
「身在红尘作客……意似天外逍遥……」
「欲与青天等高……佛卧金梯初晓……」
白衣走向受爷。
余音合并归去。
风中醉都不需要抓传道镜,传道镜自主能锁向那道身影。
但见在受爷一脸咬牙切齿之相下,那白衣「穿」过受爷,从其胸口之处不知摸去了什么。
他立在无袖、受爷这对师徒身后,余下背影,并指过肩,捏出一枚令牌。
那令极黑,令上「八」字不显。
但剑念灌去时,白衣黑令,其上「八」字便亮起刺目银光,伴有轻声一喝:
「黑白双脉,遵吾号令……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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