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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再遇罗煞子

第六百二十一章 再遇罗煞子 (第1/2页)

啄仙鸟载着萧聪等人,并没有飞多长时间,约莫算来,也就两个时辰。
  
  在一个对萧聪他们来说足够安全的地方,啄仙鸟将众人放下来,简单作别,而后再次振翅而去,星流人等几个年轻人看着那迅速消失于天际的身影,眼神略有失落,可让人诧异的是,萧聪也像星流云他们那样静静地看着天边,只是眼里的感情色彩微乎其微,但若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其中端倪,此时的他应该是十分纠结的——既想让啄仙鸟直接将他们送到禁忌之林边缘,可又不能以这样的修为回玄真东界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有权衡利弊,然后继续煎熬了。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流年逝逝,物换星移,轰轰烈烈的,又是两载喜怒哀乐。
  
  从啄仙鸟将他们放下的地方,萧聪他们开始边战边走,将之前来时见识过的,没见识过的,统统经历了一遍,虽然没有完全按之前的路线走,但一些特殊地域却没有错过,古战场、溺龙渊、孤峰旧址,自由民的聚集地……还不忘拜会那几个值得推心置腹的老朋友。
  
  这一路险象环生死去活来,比他们往十方绝地走时还要刺激,对于挑战强大古种这件事,已经不值一提,不幸遭遇罗煞子那种事情倒是值得说一嘴,但相比之下好像也不是特别必要,真仙大战、罗煞子和葬厌的纠缠、还有之前某个老头偶尔提起过的穷魅现世,他们都有参与其中,用欧阳寻得话说,他们这才叫真正的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些事情一次次地挑战着萧聪他们对于大荒的认知,而意外总是在人毫无防范时突然降临!
  
  与啄仙鸟分开仅仅两个月后,萧聪他们就遭到了两个罗煞子的追杀,三年之后的罗煞子早已不是小鬼般的模样,现在的他们已经是大鬼了——身姿伟岸,全身上下覆盖着一层貌似是从皮肉里生长出来的铠甲,青面獠牙,头上还有一对像老山羊那样的弯角,褪去所有讨厌,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恐怖。
  
  以当时萧聪他们的整体实力,即使只有一个罗煞子都能让他们全军覆没,更别说有两个了,所以众人别无它选,只能使出浑身解数,玩命逃窜!
  
  可面对已经成长到极致形态的罗煞子,萧聪一行人连逃命都成了难比登天的事情,不过好在罗煞子因为体内元气饱和,已经失去了那种诡异而可怕的捕捉之力,这才让萧聪等人有了一线生机。
  
  本来萧聪还心存侥幸,希望凭借九谛鹤和二十八匹承法驹的逆天神通逃出生天,可事实却证明他这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在两个罗煞子堪堪追上他们时,年轻人终于下定决心,反手往后扔了一枚由萧凤哲亲手炼制的法阵石刻,饶是两个罗煞子靠的够近,这才没让萧聪再扔出第二枚法阵石刻,但就算是只有一枚,却依旧让他心疼得要死,毕竟那法阵石刻上承载的是代表了萧凤哲最高阵法造诣的顶级杀阵,即使他手上掌握着萧家有史以来的所有族蕴,可也真的没有几颗,这种级别的杀阵,即使是遇上古仙,想要让其灰飞烟灭都跟玩儿似的,不过也只有这般骇人的绝世杀阵,才能解了萧聪他们当时的燃眉之急。
  
  第一次遇上罗煞子时,萧聪他们只认为是出于倒霉催的,并没有在这这件事情多做深究,危机解除之后,还是按着原来那一套继续往回走,却不料时间仅仅只过了半个月,怪事再次发生!
  
  那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在鸿翔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一处感觉上没有任何问题,但看上去却满是问题的地方,这地方的最大问题就是太和谐了,也太美了,美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在大荒,可以鸿翔敏锐的灵识感应,却又没能发现任何危险,这便让众人心里面更加忐忑。
  
  古书上说,临水者,多险。
  
  方圆仅有百来丈的湖泊,近旁生着一圈繁花似锦,五颜六色争奇斗艳,花丛中除了有成群的蜂蝶,还有很多古种的幼崽,毛茸茸,胖嘟嘟,一个个看上去憨态可掬,他们有的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有的扑蜂蝶打闹嬉戏,笨拙中带着满满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抱在怀里逗引一番。
  
  湖水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雪绒花”——只是看着像,但就算是欧阳寻,这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名字,他们那样蓬松,颜色好像是精心调配得那样恰到好处,落在萧聪等人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化成了希望,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享受的感觉。
  
  沁香扑鼻,让人闻之飘飘欲仙。
  
  众人虽然心有陶醉,但还不到完全沉溺的地步,这景色确实引人入胜,却不带有半分诱惑,所以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机警,即使很想看这自然而然地美好风光,却一直在自我克制尽量不转移自己的目光。
  
  星流云头也不转地问鸿翔,
  
  “鸿翔,这里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鸿翔声音轻轻的,
  
  “没问题?鬼都不信,但在我的神识探查中确实是什么都没发现。”
  
  欧阳寻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
  
  “要不,我们赶紧绕过去吧,连鸿翔都发现不了猫腻的地方……估计不是什么好地方……”
  
  萧聪莞尔一笑,
  
  “大才子,自信点,把估计去掉,咱们这些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众人:“……”
  
  星流云皱起眉头,有点气急败坏,
  
  “我说哥几个,要么进,要么退,傻站在这儿干吗!”
  
  欧阳寻低声浅叱,
  
  “急什么!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算要退,也得找对方向不是!”
  
  星流云不服气,
  
  “你们站在这儿就能找对方向了?哪儿来回哪儿去不就完了!要我看,再呆下去,肯定得出事儿!”
  
  “星流云,赶紧闭上你的臭嘴!”幽女一个眼神剜过来,星流云张张嘴,没再说话。
  
  少顷,萧聪微微偏头,
  
  “鸿翔,有什么发现吗?”
  
  鸿翔抿着小嘴,摇摇头,
  
  “没有。”
  
  萧聪脸上出现几分玩味儿,
  
  “嘿,邪了门了,咱俩这种境界的人,竟然全都一点发现都没有,还真是头一回出现这种情况,难不成这里比溺龙渊还可怕?”
  
  “哥哥,”鸿翔一脸凝重,“不管怎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管往哪儿走,肯定都比呆在这儿强。”
  
  星流云这边闻听此言,又开腔了,
  
  “我早说了嘛,你们还不信!”
  
  萧聪微微一笑,
  
  “那好,就按原路返回,找个适当的地方转弯绕过去。”
  
  “嗯嗯。”
  
  众人相继点头,不敢轻举妄动,顾不得骑上坐骑,甚至没有转身,就这样一步步地往回退去。
  
  笔直往后推了几十丈之后,目光所及再看不到那和谐的景色,萧聪他们才敢骑上各自的坐骑,扭头急速逃去,一路无虞,他们本以为这仅仅是个偶然的插曲,故而谁也没有在意,殊不知,因果早已结成,宿命也已经注定。
  
  三天后,一向谨慎小心的欧阳寻在自己的头发上发现了一粒冰渣,而那时,头顶上的正是炎炎烈日,所以他反应有点激烈,本来特别擅长在心里藏事的龟府少节主这一次却将心里的恐惧表现在了脸上,那一声轻轻的惊诧,清晰地落在了萧聪的耳朵里。
  
  自从离开那处他和鸿翔都没能发现异常的和谐之地后,萧聪和其他人一样,表面上虽然没将其当回事儿,但潜意识里却多了点东西,就是这点东西,让他们变得有些不自知的神经微微绷紧,所以此时听见欧阳寻那声惊诧,萧聪的我反应也比平常大的多,
  
  “怎么了?”
  
  欧阳寻不说话,只是伸手并将手掌展开,其中躺着的,正是那枚从其头发上取下来的冰渣。
  
  众人见之,面色不出意外地都变得十分难看。
  
  萧聪眉头紧皱,
  
  “哪儿来的?”
  
  欧阳寻声音又低又沉,
  
  “头发上的。”
  
  星流云等人赶紧摸摸自己的头发,竟无一例外地也找到了跟欧阳寻手里差不多的东西,就在他们面面相觑之时,眉头已经拧成一个大疙瘩的萧聪也摸了摸头发,敏感的指尖触到一个凉凉的存在,不用看,他知道那是什么。
  
  星流云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这……是什么东西?”
  
  他环视四周,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大家心照不宣,多余的话自不必多说,炎炎烈日之下出现在他们头发上的冰渣,这一看就不正常,既然这东西连追迟他们身上都有,那就说明是近段时间才中的招儿。
  
  萧聪努力保持镇定,问道:
  
  “这段时间,你们有发现过什么异常之处却没有说出来吗?”
  
  “如果说有,只有那个地方了。”鸿翔轻声回答,显得怯生生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鸿翔说的是哪里。
  
  一行人又沉默了半晌,星流云重重呼出一口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口吻说道: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欧阳寻眼珠子转了半圈,轻声开口,
  
  “是福是祸,现在说好像还为时过早。”
  
  如果在谎言和绝望两者之间选其一,绝大多数人肯定都会选择前者,尤其是在濒临溺死的时候,就算是一根浮在水面上的稻草,落水者也会死命抓住。
  
  萧聪他们面对的情景虽然远远没有那么严重,但欧阳寻说的有道理,危机仅仅是来自于他们由恐惧而衍生出来的怀疑,无根无据,亦无定论,倘若被一个假想敌吓到,那岂不是太过可笑!
  
  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不管遇上的是什么,总是要斗上一斗,全力以赴不一定能博得一线生机,但坐以待毙肯定是死路一条,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
  
  于是,一行人在无言中心有灵犀般定了定心,而后像往常那样继续往回走。
  
  又是涟漪不断却毫无波澜的几天,对于萧聪他们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日没夜的打打杀杀,现在,就算是面对六十七重天的伪仙,他们也能从容面对,厮杀之后全身而退,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日子好象越来越没有激情,只可惜,过了那村也就没了那店儿,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已经碰不上扎堆的伪仙了。
  
  可战斗还得继续,不然这日子将变得毫无意义,若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大抵就是如此。
  
  冰渣还在源源不断地在众人的头发上产生,取下一茬,又“生”一茬,但其实自始至终还是那一块,因为欧阳寻后来悄悄地做过实验,他将从头发上取下来的冰碴放进弥芥,等头发上再结出冰碴的时候,之前放进弥芥的那一块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这只有一种解释——两者是同一块。
  
  欧阳寻波澜不兴地将这个发现告诉其他人,大家表现平静,好像在听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自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出现在头发上这像冰一样的什物。
  
  于是这东西在他们的头发上慢慢长大,并渐渐有了形状,好像是一个花苞,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地栩栩如生起来,星流云得见此景,竟还兴致勃勃地跟尹诺打了个赌,星流云说这花苞有一天肯定要绽放,那花朵一定跟合谐之地湖里的雪绒花一个样儿,尹诺说事情不会那么巧。
  
  在星流云殷切的期待中,那花苞终于开放,这个过程很短,仅仅有几个呼吸的时间,花朵便成了跟湖中雪绒花一般无二的样子。
  
  星流云眉飞色舞地跟尹诺卖弄,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还跟我犟,这回服气了吧。”
  
  大家看星流云的目光活像看待一个傻子,没有人夸赞他神机妙算,只有人在心里暗骂他乌鸦嘴、神经病,也是,在这样的如山铁证面前还能表现的如此欢愉,这星流云的脑子跟常人比起来确实有点不一样。
  
  与此同时,合谐之地那边,以小湖为中心,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以森林边缘为界,所有的花草鸟兽全被吞没其中,未闻惨叫,亦不见混乱,动态全部体现在那一片如舞女般妖娆生姿的火焰之上,尽态极研下,蕴涵的悄无声息的毁灭和新生。
  
  合谐之地这边的无名之火燃起之后,没过多长时间,萧聪这边也有了反应,无它,也是那结在头发上的雪绒花燃起了无名之火而已。
  
  不过,与合谐之地那边不同的是,萧聪这边人人方寸大乱,他们手段尽出,天材地宝不知耗费几何,却终究没能奈何这无来由的邪火,最后一个个地被火焰吞没。
  
  被无名邪火燃烧的滋味,痛不欲生,萧聪一向认为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强大,却还是差点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下缴械投降,幸亏有鸿翔及时提醒——不要屈服,千万不能屈服,一旦屈服,就要任人摆布了,我们就算是抗争到死,也不能那样行尸走肉地活着!坚持住,坚持住……
  
  火焰覆盖了萧聪的面容,所以看不清此时的他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但听得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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