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不言不怒,怒相安相 (第2/2页)
长叹落尽,帝哲再次消失在这无尽虚空之中。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这里,去往了青铜塔的最后一层,来到了青铜大殿之内。
“帝哲,你来了,这么说,那小子通过了‘人世间’吗?”
“那,他用多少时间寻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大殿中,一座青铜王座之上,一尊青铜守卫笑看着帝哲,开口而问。
在这位的身旁,静静趴着一头巨大的凶兽。
此凶兽非龙非虎,却拥有着龙首虎躯,大耳似象,四爪厚实,道道锋利隐藏在肉掌之中,却依旧难以掩盖其自带的凶煞之气。
帝哲来到此间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回应青铜守卫所问,而是怔怔盯了这头凶兽好久。
王座上的青铜守卫对于帝哲此举,也不在意,他极有耐心地等着帝哲的回答。
十息过后,帝哲看向青铜王座上的青铜守卫,他淡淡说出了四个字:“百年之后。”
“咦?百年之后?他竟然还能醒来?”
青铜守卫脸上露出大大的诧异,他看向身旁的巨兽,眼中不禁露出一种古怪之色。
“没错,他醒了,‘人间结界’未能让他自囚于心,界罗你的好日子似乎就要到头了。”
帝哲微微一笑,调侃道。
“哦?你就这般看好他吗?”
青铜守卫摇了摇头,双眼中的诧异退去,只余一抹不屑。
“不,并不是我看好他,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要说看好,最看好他的是苍枢,他已经认其为主。”
“而我,可没有苍枢那般果断,将自己族群的将来,全都压在了那小家伙身上。”
帝哲摇了摇头,他深深看了青铜王座上的界罗一眼,而后嘴角微微翘起,言语中意味很是深长。
“苍枢?如此说来,他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人世间’之后,还有九关,等他能过了这九关来到本尊面前,再说吧。”
界罗摆了摆手,帝哲淡淡耸耸肩膀不再言语。
脚步轻踏,大殿一角,一座青铜王座缓缓冒出,帝哲走上前,坐于其上。
大殿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接下来,两位没有再交谈一句,只是默默静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至于,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到了那一刻,自然就会揭晓。
……
吴泽踏出青铜门,这一次他出现在一座城池之中。
此城名为‘不言’。
吴泽走于城中,城中诸民来往于他周身之边,却如此城城名一样,不言也不语,能开口,但却以手势交流。
他们并不是不能发声,而是似有什么禁忌让他们不敢发声,更不敢道一声,说一语。
“不言城吗?我倒要看看,开口说话会给我带来什么危险。”
吴泽呢,他是技高人胆大,直接立于城中开口,挑衅起了这城中规则。
下一秒,存在于吴泽周边的城中诸民,在听到吴泽声音时,全都静止当场。
诸民缓缓转身,齐齐看着吴泽,他们双眼平静,并没有吴泽想象中的惊恐之样。
“咦?没有什么危险降临吗?难道是我猜错了吗?”
吴泽喃喃低语而起,但这一次,随着他的言语响起,周边的一切全都变了。
原本平静的城民一个个变得狰狞可怖,人带怒相,一股股气息自城民体内狂涌而出,涌向了吴泽。
吴泽皱眉,腰间星光闪烁,器魂本源:三星圣光带被激活,化为了一道星辰护罡护住了自身。
然而,由城民体内所释放出来的气息,却直接无视了吴泽的防御,涌入吴泽体内。
随着此气息的进入,吴泽脸上渐起怒相,无数令他愤怒的记忆开始灌入吴泽脑海之中。
一时之间,无数画面将吴泽的脑海占据,吴泽仿佛在这一瞬间经历了无数人生,在每一段人生当中,喜乐悲伤不在,只有愤怒将一切侵占。
脑海中承受着无数城民愤怒的记忆,吴泽脸色慢慢变得有些狰狞。
他那淡漠的心性正被无数愤怒的记忆狠狠冲击着,想要将其心性打破,将吴泽拉入永恒的愤怒之中。
若是常人,相信用不了一秒钟,定会被愤怒所侵染,最终永堕愤怒之中,成为一头暴怒的猛兽。
然,吴泽却不是常人,他的识海与心性也非寻常人可比。
识海内,三十六枚‘定灵珠’微微闪烁,三十六道意识激活,开始为吴泽梳理不断涌入脑海中的记忆画面。
有了‘定灵珠’与三十六道意识的帮助,吴泽的神色渐渐得到平复。
诸多愤怒被淹没于十方识海之中,吴泽从中获得了解脱。
“不言只是因为这种无法控制的愤怒吗?”
“怒从言起,如此说来,不言城的‘不言’二字,为的竟然是压制城中生民心中的怒火。”
吴泽心中暗自惊奇道,如此事实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在经历了方才的那一切,吴泽看透了此间的秘密。
不言城中隐藏着无尽的愤怒,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此间怒火绝对会让这方城池沦为人间炼狱!
不言则不怒,自封己声,不引怒源,自然而然,便能摆脱被愤怒支配的命运。
只是,不言真能令愤怒消除吗?
吴泽心中沉思着,但就是他,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生灵百态,人心各异,若是‘不言’就能‘不怒’的话,那世间就没有那么多惨剧了。
微微摇了摇头,吴泽将自己的思绪凝聚,身形闪动间直接出了不言城,来到了城外。
吴泽走后,没了怒源,诸民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言城诸民不言,吴泽来到城外,城中寂静无声,如同死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离了不言城,吴泽沿着唯一的一条小路向前而行。
没过多久,第二座城池出现在吴泽的面前。
此城名为:双相。吴泽微微迟疑了一下,便走入城内。
行走于城中之道,便见城中之民舍中道而行于两侧。
一侧,城民脸生怒相;另一侧的城民却显安相。
这两侧的城民就好像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样,各走各的路,没有任何交流之意。